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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型人工鸽子养殖场

[North]

#本次接文成员@沫沫漓 @温挽歌° @江户川乱炖 @长楼 @天凉吃花甲 @尹欢 @燕思玄 


——

母亲还在的时候跟我说,每个人都是一片等待着的湖泊。

“即使在无人知晓的地方,湖泊也会被星光照亮,”她那时揉了揉我的头,语气甜蜜而温柔,“总有一天,你也会遇到自己的星星。”


匕首被拔出时溅了满衣的血,我擦了擦脸,闻到了那股弥漫开的,令人作呕的腥气。

瘫在椅上的中年男人满眼的惊怒与绝望,无力垂下的手像一朵枯死的玫瑰,我没有兴趣多看他一眼,把椅子踹开,从来时撬开的窗户利落地翻了回去,隐约听见赶来的人发出刺耳尖叫,还有远处若有若无的警笛声。


夜色晴朗,星月垂在我的头上。


找突然被这样的景象晃了下眼,跳出三楼的动作略微一顿便重心不稳地摔了下去,爬起来时才发现脚崴了。

不过当然没时间让我浪费。

我皱了下眉,忽视自脚裸传来的痛感,先躲进了周边建筑的阴影里避开搜查的人群,而后从一条不起眼的小路迅速离开。


我也是一片湖泊吗。拖着不便的右足,我失神地想着。

自从三年前父母失踪,我再没有见过他们,有关家人的记忆在漫长的颠箍里逐渐模糊,我几乎要忘掉曾经的自己并非是现这般模样。


如果真是湖泊,或许会有希望迎来星星。

我自嘲地笑了笑。


但我知道我不是。

冷漠,自利,我是馊掉的柳丁汁和浓汤,我是爬满虫卵的玫瑰和百合,我是灯火流丽的城市里明明存在却没看得到也没人需要的北极星。


我顶多算得上一滩腐烂的,永远无法反射光亮的死沼与污泥。



——

拧开浴室的水龙头,让散发着似有若无铁锈味的冷水将全身淋透。沾满鲜血的上衣被扔在一旁的洗手池里,我一眼也不愿多看。

黏腻的、狰狞的,它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我,在罪恶中挣扎的人生毫无意义。

可我还不想放弃,在打听到母亲的下落之前。

想到此处,我不禁下意识地去抚摸脖子上的玉坠,没料却摸了个空。——那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物件,整整十年,我随身带着,怕的就是丢了它,连母亲都认不出现在的我。

今天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,我忽然忆起那个中年男人拼命挣扎的时候,一瞬间能听见有物品掉落的声响。

浴室的木门砰砰响了起来,室友在外面不耐烦地催促着。我甚至没听清他说了什么,只是关上水龙头狠狠地抹了一把脸,套上新的t恤夺门而出。

他的声音不厌其烦地追过来:“艹!跑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?你的衣服不要啦?…问你话呢!”

我忍耐着脚踝处的疼痛,头也不回地逃离。

湖泊等待着星光。

可如果一直见不到希望,它会默默地干涸。在没人知道的地方。


我又回到了执行刺杀时那栋楼的附近,却始终不敢上楼查看。几辆警车还整齐地停在这里,偶尔能见到穿着制服的警察来回走动着。

零星的路灯光无法照亮内心的阴影,我是个胆小鬼,恐惧禁锢了我的脚步。

我在心中默念着对不起,悄悄向后退去。

就在此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:

“我说你,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干什么?”

我猛然转过身。他逆着光站在那里,表情冷淡,眼睛里却盛着隐约的笑意。而最重要的是——我的玉坠,挂在他的脖子上。


很多年后我想起这场夜色中的相遇,才发现原来那时是他让迷茫的、无助的、临阵退缩的我清醒了过来。他就像是我一直等待的那颗星星,又或许是他的出现,让我不必再等待星星。



——

"我…我…"张着嘴,我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来搪塞面前的这个男人。我不安的低下了头,余光却又不安分飘向了他胸前的玉坠。

警车上红蓝相间的灯光微微照亮了昏暗的夜,玉坠被映衬出温润的光。警笛仍在无休止的嗡鸣着,我内心的烦躁与怯懦被无限的放大。我决定不再拖延。

深吸了一口气,我将身体微微前倾,猛地伸手向玉坠拽去。本以为凭着我这样的身手,将玉坠拿回应当是水到渠成的。谁知道那男人的动作比我更快,一晃神间,我就被他制住。

他钳制着我的胳膊,我努力挣了两下,他仍是纹丝不动。我在心底叹了口气,知道自己这次是栽了。于是卸下了抵抗的力气,就保持着这个动作和他僵持在哪里。不配合不抵抗,大有我的死活任你处置的意味。

一声轻笑蓦然响起,那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些疑惑的语调,道:“原来是个小哑巴?”我皱了皱眉,抬起头,想看看这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,一张嘴就让人生厌,却不设防的撞入了男人深邃的眼中。我忽的愣住了。

清冷月光下,男人眼睛里像是盛着一汪星光。他眼里的笑意此时更加的明显,以至于漾到了嘴角。他的笑让我怔愣。

已经很久,没有人向我这样简单而温柔的笑了。


心脏突如其来的下坠感让我从梦中惊醒,我慢慢的睁开眼,从床上坐起,平复着呼吸。

转头向着屋中唯一的那扇狭小的窗望去,已经有光亮影影绰绰的现在天边了。

已经过去三天了,可那晚的记忆仍然鲜明。那双眼,那个笑,依旧会不时在我的梦中出现。

可能在黑暗中呆久了的人,一旦接触到光明,就会有着疯狂的执念吧。可是像我这样已经深陷烂泥中,连根都烂掉的人,也有资格渴望光明?我无力的靠在床上,自嘲着想着。

脚踝因为没有好好处理的缘故,已经肿起来了。母亲的玉坠也没有拿回来。我好像什么都处理不好啊,果然,我一直是一个可怜的胆小鬼,可悲的失败者。


我这片干涸而浑浊的湖泊,什么时候才会迎来星星的降临呢?



——

这早已不是我第一次动手了。 父母突然离开之时,我就知道我会通过这样的方式维系生活。

称得上耳濡目染的刺杀手法,他们虽从未正面教过我,但从有意无意的耳边提起到第一次被带去死亡现场的亲临恐惧,我明白我的父母在做些什么,也模模糊糊能猜出他们对我的大概期望。

就算他们走的如此突然——不,是失踪。


“嘶....”脑内的突然镇痛迫使我退回墙边,抛去刚刚的那些摸索回忆,眼前是被我踢开的椅子和覆满灰尘的办公桌。

警察已经撤回了封线,用不了多久这起命案就会不了了之。不过是个急着敛财不择手段的人,没有人会记得他。但这里对我来说还依然值得重视,我的玉坠,在那个男人脖子上的属于我的东西,必须拿回来。

等等。

“那个男人...我在想些什么? "恍惚中镇定下来,慢慢理清了混乱的梦和现实,闭眼却回想起他温柔明亮的笑。

温柔明亮..这样的定义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恶心。

我是不是片值得被等待的湖泊还未可知,何故去思考他是否是真实存在的星星。

湖泊需要星光照亮。

那如果每个人都是湖泊,谁来做星星呢?


回到公寓前临时起意拐去了路旁的自动贩卖机。

依旧是一次无果的搜查。 理所应当,也不会见到那个在梦里与玉坠有着些许关联的男人。

走出单元楼时的疲倦,是这三年来从未有过的。白日天光投射下的树木阴影,只会引着人们走上前去,摆着一副毫不在意的乘凉模样,却瞥眼细细看着几块砖石围起的、被昨晚暴雨冲刷后烂在泥中的树根,在这最闷热的日子里。

我希望他是走上前来的那个人。

这样疯狂的想法抑制不住地在脑中生长,我压不回去。将自己暴露给别人这种事,希望被他注意到这种事,无论怎么开脱解释都显得荒诞可笑。

咖啡落入机底哐当应声,铁壁撞击的冰冷触感还能让我清醒一些。 至少在进入楼道前,我是这样想的。

如果我是永不干涸的湖泊,是否就可以成为照亮别人的星星?

散乱的脉搏,失控的心率,无意识脱手的咖啡,恍惚间像是匕首掉落在地的声响突然击中脑内要害。

径直倒在门口的男人,暗红血色流进地面间隙,手中紧攥的像是激烈争夺后获得的战力品的玉坠。

而他腹部正在舔舐鲜血的匕首,是我最熟悉的一把。

——即便现在还是,沉在泥潭中的,北极星。



——

“在想什么?”他探过头来递给我一朵粗糙的纸花,我认了半天,迟疑道:“...是郁金香?”

“是玫瑰。”他耸耸肩,懒散地靠在床头,“这都认不出?是你肩上文的那一朵。”

“那是你技术烂。”

“我手艺好得很,分明是你眼神太差。”或许是养伤的日子太过无聊,他近日总爱挑衅我磨嘴皮子。

“闭嘴,好好养你的伤吧。”我在“伤”字加了重音。他受的伤并不重,只是满地的血看着骇人,按理说早该痊愈了,而他却坚持尚未好透,一日又一日蹭在这儿不肯走。至于那把匕首他只字未提,面对我的疑问,他只是调笑着捏我的脸,硬生生岔开话题。

他不说,我也不愿多想。我这深陷泥沿的人生已经够糟糕了,他瞒着我最坏也不过是在泥沼上再添一把土,又有什么关系呢。我即便死去也没什么大不了,反正活着也不过是苟且。

他真的闭嘴了,随手翻开一本床头的画集。我无事可干,坐着发呆。室友出去了,屋里只剩下空调制冷的风声,喻喻地。在这一片沉默之中,他忽然合上画集,干脆利索道:“你是不是喜欢我?”

惊天炸雷。我不知飘散到何处的魂魄被他给强行扯回来,有一瞬间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:“什么?”

“我说,你是不是喜欢我?”

我身体一僵,不明白他怎么忽然提了这个话

题:“你想多了。”

“那为什么要救我?为什么要收留我?明明把我丢在医院也可以的,是不是?”他一字一句慢慢数着我近日的反常行为,“何况你还有室友,收留受到刺伤的我,这很让人起疑吧。你为什么要冒着这种风险?”

“因为我心善又没钱,满意了吗?”我的掌心开始出汗,心底有种被窥视的恐慌。他不该知道的,他也不能知道,他怎么会知道!这份卑微的、见不得光的感情最好的归宿就是静静烂在泥里,而不是被挖出来在日光下曝晒。是在什么时候,又是什么细节出卖了我?是收留他的日子里我对他无意识的愣神,还是最开始与他对视后我的落荒而逃?我想不清楚,太多了,实在太多了。我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,不仅骗术演技不合格,甚至连汽水瓶都不如。汽水瓶还能紧闭瓶盖管好瓶内的汽水,我却连瓶子什么时候裂了口都不晓得,糊里糊涂地任汽水淌了满地。

他盯着我看了一会,像是发现了什么珍稀动

物:“原来你也会害羞?”他的眼睛弯了弯,唇角带着点笑意,“耳朵都红了。”

我这才注意到脸上烧得厉害,尴尬地扭头就走,刚迈开一步,却又被他拉住:“等等,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。”

“我不想听。”我有不祥的预感。

“你想。”他的声音很温柔,像是在哄我,我再一次可耻地屈服了,“为什么那时不拿走玉坠?你不是一直想要它吗?”他从怀里取出那块玉坠,在我面前晃了晃:“为什么?”


这块温润的、无暇的玉坠在日光灯下折射出柔和的微光,刺得我无言以对。这一点,只有这一点我无法反驳,玉坠似乎是我和他唯一的联系,拿回玉坠,我与他唯一的联系自然也就断了。我隐秘的私心想要用玉坠栓住他,尽管我清楚这无异于水中捞月。


“又不说话?”他下了床,竟然伸手揉揉我的头发,“真是个小朋友。”

“我不是小朋友,我成年了。”我干巴巴地回应,忽然涌上点不服,“倒是你,年龄比我大那么多,该被称叔叔了吧?”

“倒也没那么老吧。”他摸一摸自己的下巴,“如果你想,这么叫也不是不可以.....我再问一次,”他凝视我的眼睛,“你喜欢我吗?”

“我...”我像是张口了,又像是没张口,也许说话了,也许只是发出一些轻不可闻的含糊词句。


我要承认吗?

我的脑子很乱,心脏极速跳动着,或许下一秒我的心脏就会因跳动过快而炸裂。但他再没有给我纠结的机会,目力所及处他的脸越来越近,直至我的嘴唇碰上一处柔软的地方。

他的嘴唇很凉,可他的吻,却热烈地烫着我的心魂。我忘却了呼吸,也忘却了思考,方才还跳动的心脏此刻仿佛因震惊而呆愣,一切似乎都静止了,只有血液在一股脑儿争先恐后地上涌,连带着太阳穴也突突直跳。

“你喜欢我。”很久以后他松开我,拭去我唇上的水渍,刮了刮我的鼻尖。

“你喜欢我。”他再一次重复,得胜般宣布,眉眼带着笑。



——

那天母亲在移动靶上写下了马斯洛生存金字塔上的内容,最外圈是占据面积最大的“空气,水和食物”,里层依次是金钱,住房等物质和精神享受。

她逆着光向我走来,擦拭着她那把小巧精致的左轮手枪,同时向我解释道:“我们的职业所需要学习的是最大限度地明白并约束自己的欲望,

移动靶开始转动,她轻飘飘地回头望了一眼,语气平稳得近乎冷酷:“我说过,在可控的范围内,-切都不可怕。

母亲转而面向我的同时挥手向身后开出一枪,正中靶心。

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,却没有听到预想中子弹穿透移动靶的声音,我这才发现那只是一把气枪,但出奇大的力量将移动靶的靶心的字样模糊得彻底。

那个字是……

“性。 “母亲哼笑了一声:“性是生活中最不必要的无聊消遗。 ”


可如今我沉沦在他给的欲海,听见他在我耳边呢喃。

“有时候,性比一切都危险。”

我的那把刀被他抵在我后心口,刺骨的寒意从尾椎骨蔓延上来。

暧昧在空气中发酵,我们正唇齿缠绵,他眼中的杀意却一寸寸凌迟着我。

我不得不承认,这样的他让我可耻地升腾起欲望。

我更加用力地啃咬他的嘴唇,用手掌摩娑着他的脖颈,他喉结滚动,被我的虎口死死地卡住。

我的心脏暴露在他刀下,他的脉搏紧握在我手中。

我们无声地较量着。

我不知道我们对峙了多久,直到他倒下的声音响在我耳畔,我听见自己松了一口气。

他胸前的伤口裂开,鲜血浸透了我的衬衫,把我的玫瑰纹身染上艳丽的绯红。

我扯了扯嘴角,露出个苍白的笑。

这个强大的怪物终于被我征服,在我面前昏了过去,露出全部的软助。


我知道我赌赢了,他爱上了我。无可救药,悲哀至极。​



——

凡是过往, 皆为序章。

同渴望星辰的幼时年岁相比,如今平凡单调的生活如梦境般美好-在那场无声博弈之后,我和他一起生活了三年。 赏金足够维持生活,他也会继续偶尔接任务,我从未想过自己也会在每日的柴米油盐和菜谱中陷入纠结。

手艺不错。 我比你想象的聪明。 “嗯一毕竟盘菜该放多少盐你只用半年就学会了, 真了不起。”很久没有切磋了? ”

他收起了嘴角笑意,用盛着繁星的目光看我,“最后一次任务。

“好吧,外快小哥,快去快回。


时间定格在五月,即将入夜的黄昏时分的晚餐,这就是我对他的最后印象。

他死在初夏。


“诺斯?诺斯?嗨!醒醒!你在发什么呆! "

我看着面前陌生人影,有些恍惚。无数记忆碎片被面前档案唤醒,继而涌入脑海,拼凑出三年前的残缺图景。

“……这次任务? ""老兄,你有点不对劲,从五天前回来的开始就不对劲。""五天? "对啊,你整整消失了五天,上头都快下封杀令了。”

五天?我明明和他过了三年,怎么可能是七天?在他死后的一个月我回到了组织,这是我回来之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 ...

“瑞尔!我消失了五天?”“ ..North,你别是疯了吧?”

我低头看向此次的任务对象,内心满是错愕与茫然,“我见过他,我见过他的..我一定见过他! 我杀死他了!不,他三年前就被我杀死了!他……!”

尖锐耳鸣声与模糊视线伴随被推入静脉的镇静剂归于沉寂,半梦半醒间仿佛被无数线条拉扯,星辰轨迹般的层叠曲线扰乱思绪,记忆如洪水般涌来。母亲给我起的名字是North,在她的培养下我成为了杀手,匕首和玉坠是她生前留给我的遗物。我接下了她未完成的刺杀任务,任务对象是一个中年男人。

但是我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,我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认识了一个小朋友。

他从未告诉我他的姓名,我习惯喊他小北极星--他是我的星星。

母亲的玉坠为我带来了好运。和他的初次相遇也是在五月的夜晚,他看着我玉坠的眼神充满了困惑和震惊,也许他以前见过我的母亲--我沉溺在自己扮演的阳光下生存的人,没有及时脱出,等察觉时,已经陷入了感情。

也许你不信命运,但在爱情的命运的安排下,我们走到了一起,-起生活。他很可爱,不过有些自卑,像极了过去的我。

我本来想坚持任务,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太过美好, 让我忘记了身为杀手一切,我逐渐相信自己可以和常人一-样, 拥有爱情和平凡的生活。

我放下了心中的匕首。


“最后一次任务。“我说,等我回来。“

“好吧,外快小哥,快去快回。"他这么回我。

不过我再也没有回去,任务结束时我被瑞尔拦下——我的北极星已经死了,是首领亲自动的手。

“North,你不该动感情,首领给你了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
我在清醒过来之后故一事的结局以首领的死亡为结束,我坐上了首领的位置,浑浑噩噩的过了大半辈子。

我失去了我的星星,在没有光源的世界苟延残喘——直至腹部被捅入匕首的那个瞬间,我看见了我的星星--他是生我的气?他不是死了吗?他没有死?奔涌而出的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,我想拿出我的玉坠给他看,他的面庞如既往的熟悉,我想亲吻他,想告诉他我多么想他,话语还没出口就被喉中溢出的鲜血呛至消泯。

紧攥的手无力下垂,玉坠当啷落地,鲜血顺着臂膀纹路滴至地面形成湖泊,我期待已久的死亡被我的北极星送至面前。

在死前的最后-秒,我看清了他的面容,难以言喻的震惊充斥即将停跳的心脏。

我想起了母亲生前犹如谶语般的呢喃。


“——天堂地狱都没有办法给你慰藉,只有我们自己,渺小,孤独,奋斗,与彼此抗争。




—FIN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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